今年九月,汕头南澳岛,海风带着点咸湿的凉意。61岁的张朝阳,一身泳裤,简单热身后,一头扎进了海里。没多余的话,像个跟生活赌气的年轻人。
他要游到对岸,8.69公里。这片海可不是闹着玩的,洋流急不说,水底下更是养蚝人布下的“地雷阵”。这一趟,他花了五个多小时。上岸时,长溪湾的风把他吹得嘴唇发紫,可那双眼睛,亮得吓人。
这不像游泳,更像是一种宣泄。一个曾经登顶,又重重摔下的人,在跟自己的后半生掰手腕。
那个站在浪潮之巅的男人
能干出这事儿的,年轻时能是善茬吗?时间倒回上世纪九十年代,这老头可是中国互联网圈最早的“摇滚明星”。1995年,他顶着麻省理工物理学博士的光环回国,那会儿的马云、马化腾还在找北呢。
他创立的搜狐,在1998年横空出世,两年后就在纳斯达克敲了钟。到了2008年,搜狐成了北京奥运会的官方赞助商,最火的时候,五分钟能挤进来三百万访问量,风头一时无两。
那年,44岁的张朝阳,身家67亿,成了名副其实的中国首富。鲜花、掌声、财富,他什么都有了。可就在所有人都觉得他会继续乘风破浪时,他却突然觉得“没劲了”。
于是,他抛出了那句后来被无数人咂摸的名言:“钱多不一定幸福,我那么有钱,却挺痛苦。”他把公司甩给高管,自己跑去登山、蹦迪,在三亚买了艘叫“Sunset”的游艇,过上了外人眼中富豪该有的逍遥日子。
被时代拍在沙滩上
可江湖,是不等人的。当张朝阳在游艇上享受日落,在舞池里自创“查尔斯狐步舞”的时候,他身后的互联网江湖,早已暗流涌动,换了人间。
等他回过神来,新浪靠着资讯站稳了脚跟,网易靠游戏赚得盆满钵满。更要命的是,百度、阿里、腾讯这三座大山已经拔地而起,成了新的“神”。
2010年,搜狐媒体大厦风光落成,可那会儿腾讯和百度的市值都冲破300亿美元了,搜狐才26.7亿,连人家的零头都凑不齐。他不是没想过追赶,亲自带队搞视频、打“微博大战”,试图夺回失地。
但时代的车轮,滚滚向前,不会为谁停留。搜狐微博在惨烈的竞争中悄然落幕。巨大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,2012年,他甚至一度抑郁,选择了闭关,从公众视野里消失了一年半。
在物理公式里捞自己
就在大伙儿以为老张的故事就这么收尾时,他却拐了个大弯。卖掉亲手养大的搜狗那年,他带队去爬青海的岗什卡雪山,路上有人聊起太空新闻,他这个物理学博士的DNA突然就动了。
他捡起块纸板,就地开始演算卫星轨道。那一刻,他发现,自己那点压箱底的物理学本事还在。一个念头冒了出来:我干嘛不开个课讲物理呢?
2021年11月,《张朝阳的物理课》在搜狐视频开播了。起初直播间里就几千人,不少还是来看热闹的。他也不在乎,从牛顿第二定律开始,一本正经地推导公式。
网友们都看乐了,调侃他是“被互联网耽误的物理老师”,“别的老板在开会画饼,老张在算微分方程”。这课他一讲就没停过,每周雷打不动,还请来物理学界的大牛做客。物理,这个他年轻时出发的起点,在他最落寞的时候,反倒成了他的港湾。
结语
有人问他,觉得自己现在还成功吗?他答得坦诚:“曾经风光,现在有点落寞,但折腾出了人生意义。”
这次横渡海峡,他每天跑6公里、游2公里,坚持了两个月。在海里,他甚至会下意识地用流体力学知识来判断如何斜着游才能对抗洋流。物理,已经刻进了他的骨子里。
游泳第二天,他特意跑到汕头美食街,点了一盘蚝烙。他指着盘子开玩笑说,这蚝,就是他昨天游过的那片“地雷阵”里产的,这顿饭算是“复仇”了。
从追逐市值到推算公式,从坐拥游艇到挑战海峡,张朝阳用行动告诉我们,人生起落本是常态。巅峰时不必狂喜,低谷时也无需沉沦。真正重要的,是无论身处何地,都别忘了继续“折腾”,因为人生的意义,恰恰就藏在这一次次的折腾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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